帝关上,霞光一闪,青木老人出现,背着一口石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那碑起初不大,只有一人多高,但是他背的却相当吃力,随着他迈步向前,石碑变得越发高大雄浑起来。
青木老人很吃力,仿佛凡人在背负着山岳而行。
这里距离天渊中心还很远,但是他的脊背都快被压断了,随着他一声大吼,轰隆一声,整座碑离开他的身体,变得巍峨如山。
它愈发浑厚起来,高耸入云,耸破天际。
青木老人的腰背挺着笔直,他转过身体,最后看了一眼帝关,而后蓦地回头,再也不肯向后看一眼。
他浑身发光,符号万千,跟那座碑仿佛绑在了一起,带着他一起向前而进。
“送道友!”原始帝城内的守护者皆大喝,声音悲凉。
他们清楚对方是要去做什么,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青木老人了。
“送青木至尊!”帝关上许多修炼者同样大喝,声音悲愤!
无奈呀!悲愤呀!倘若他们这一方也有真正的不朽者,也有真正的仙王。
如今根本不需要无敌者去送死,才能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
甚至于他们根本不可能取得这一战的胜利,最多只是输的没这么惨,或者是暂且阻拦住对方罢了。
风已起,大漠中沙尘飞,老人挺直脊梁,迈开大步向前奔跑,人们知道他此去,将不复还。
“镇仙碑,随我去镇杀那个不朽的生灵,斩了那个王。”
青木老人低语着宋寅古老的咒语而后大吼了起来,他浑身爆发无量光,血气滔滔滚滚沸腾冲向安澜。
同一时间那面背发光血淋淋,上面有各种符号,都是先到规则,带着肃杀之气向前飞去。
“镇杀啊!”青木老人大吼。
传闻这面碑很特别,一旦催动可以镇杀真仙,斩杀不朽的生灵,但是用过后便已耗尽法力。
这是当年仙古遗留的一面禁忌古碑。
迫不得已,帝关提前亮出底牌。
“拦住他!”
千百万大军中有生灵,赫导有至尊初列,甚至有一头不朽的银色生灵,跟在战车旁边也要出手。
“蝼蚁而已,一面旧碑,何足道哉!”安澜并没有说话,而是他的坐骑,那只金背牦牛开口。
即使那些大军中有不朽者,很激动,金碑牦牛却也很淡然,丝毫没有要动蹄的意思。
金背牦牛体型庞大,带着混沌气,声音沉闷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大漠。
异域所有人都止步没有动作。
能给安澜拉车的古兽岂是凡种。
天空中那面碑放大,漆黑如墨,带着血迹,所有符号发光,压盖世间,释放仙道规则力量。
这是镇仙碑,只要祭出连仙都可杀。
如今安澜正在对抗原始帝城与天元,如果这块石碑能将它镇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不能也希望能够阻拦他的脚步,延缓他的动作,不要让他这么快过关。
帝关城墙上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紧张,不安,压抑,各族强者都在等待,心脏跳动的厉害。
就等一刹那!
所有人都希望可以起效果,可以扭转战局。
轰隆!
镇仙碑发光,镇压而下,在那里还有一个老人跟随它而下,他浑身都是血,把自己当成了祭品,催动此碑。
“师尊!”一个年轻人大吼,热泪滚落,很显然青木老人是他的师尊。
很多人都心疼又一位可敬的长者,要逝去了,能杀伤不朽之王吗?
安澜在此刻方才真正抬头打量着镇仙碑。
无量仙光绽放,无穷无尽的混沌气涌出,想要将他彻底镇压。
安澜并没有去阻拦,或许是不信,或许是正在和原始帝城以及九天对抗。
没有了更多的力量前去阻拦镇仙碑。
因此镇仙碑直直垂落而下,砸在他的脊梁上。
安澜身居稳如山岳,没能有任何的变化,他依旧是十分的从容。
甚至连脊梁都没能稍稍弯下。
不过肉眼可见的是,他的双脚已经陷入了天渊下,那无穷无尽的虚空。
虽然立足于虚空之中,没能让他有任何变化,但是毫无疑问,镇仙碑确实对他有一定压制的能力。
此刻镇仙碑上无数仙道霞光散发,想要将安澜速速镇压,可是却没有任何用,甚至那块石碑上已经露出了点点裂纹。
不过看得出来,镇仙碑确实还是有一些作用,起码稍稍阻挡了安澜的脚步,让他没能继续向前迈步。
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了,只要有充足的时间,就能让剑气调动过来。
李易关注到这一幕倒并没有继续去关注,他现在最重要做的是掉级那一道剑气,越快牺牲的人变越少。
不然的话一直在这里拖着时间,到最后牺牲的人会越来越多。
他明白青木老人牺牲了,但是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伤感,必须要快速的将剑气调集过来,这样才对得起他的牺牲。
“咔嚓!”
带着血的镇仙碑出现无数裂纹,最终彻底的崩碎,裂开了坠落在地。
青木老人的身体化成一团血雾消散在虚空中,真灵回归天地大世界。
他甚至连尸体都没能留下,毕竟是血迹,他不光血祭了自己的肉身,连同灵魂连同一切的力量彻底的血祭掉。
至尊伤天地有感,会显化异象。
然而在安澜面前,这些一切要显化的天哭等异象,直接崩散。
安澜就是一整个世界,或者说要比一整个世界还要强大,这些显露出来的异象怎会干扰影响到他。
他又怎会允许这些东西在他的面前显化,因此还没有来得及显化,并迅速的消散在天地之间,被强行的镇压。
随着镇仙碑彻底的崩散,安澜再次迈开脚步向前走去,他终归是要过关。
先灭九天,再战仙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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