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还挺灵通嘛?”染尘师太撇了慧安长公主一眼,当然,慧安长公主愿意听外头的消息倒是一件好事,“不过顾家那两个姑娘长在陇西那种穷乡僻壤,到底怎么样我可得见见才行。”
有道是娘亲舅大,人家亲娘舅来了,真要把女儿嫁给秦翰,有你一个出家人什么事儿啊?师太啊师太,您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和理直气壮?云浓心里默默吐槽,她现在对染尘师太是秦翰的亲娘这一点是越来越肯定了,可你将儿子弄到顾家名下,不就是不愿意暴露的缘故么?那就低调些行不?这简直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嘛!
“顾家能养出顾姐姐那样的人来,两个女儿定然也是不错的,何况陇西将军这样的门第也不错了,还是顾姐姐的娘家人,比白氏更硬气,我看这门亲事不错,就算是顾家没有这意思,咱们也可以跟俞夫人提提,”慧安长公主比染尘师太要冷静的多。
原来秦翰又有两个表妹进门了啊,这回还是正牌的千金小姐,不知道怎地,云浓忽然觉得的心里酸酸的,鼻子又不通了,硬硬的顶的人难受,原来男人还真的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她就不信顾家千里迢迢带着年貌相当的女儿到京城没有这个意思,她更不信秦翰不知道顾家的打算!
“行,你就听你,过两日是秦家亲事了了,我就下帖子请俞夫人到我那里坐坐,算了,我那里是庵堂,你不是要迁府么?给顾家在京城的宅子下帖子,请俞夫人带了女儿过来,咱们好好瞧瞧,”反正秦翰是男家,看人家闺女也不吃亏,染尘师太宽袖一挥,直接替慧安长公主将客人给订下了。
慧安长公主对这些向来是无可无不可的,何况在宫里时刚被亲哥哥劝导了一番,也知道为了皇家的颜面不好太过消沉下去,“知道了,一会儿我叫长史去办。”
“还有,秦老三成亲,你不许送贺礼,我可是放过话出去了,看谁敢送?!”染尘师太知道自己这个妹妹面软的很,没准儿会觉得跟隆平侯府也常来常往,白氏一送帖子,她便送贺礼过去,“秦家送来的帖子我都给摞出去了。”
“你这人。你不是叫应淳难堪么?”慧安长公主吃惊的瞪大眼睛,“好歹中间还夹着应淳呢,你不给他做脸?”确如染尘师太所料,慧安长公主一收到白氏亲自送来的帖子,就叫人将贺礼备下了,“我已经将礼送过去了,你怎么不早说?”
还真是自己一句提醒不到就不成,染尘师太嗔了慧安长公主一眼,“送去就送去吧,也不能再去追回来了,我看趁着这次迁府,你府里的长史直接换人做吧,一点眼力架都没有,”自己直接将白氏送到的喜帖扔出去的事京城上下都听说了,她不信慧安长公主府的长史不知道?竟然不跟自己主子提醒一句?
“姐姐,应淳知道么?若是白氏再叫应淳给您送帖子怎么办?”有时候慧安长公主也挺不理解自己这位姐姐的,或许是因为跟自己性格差的太多,所以她自小就对这位姐姐格外的佩服,也愿意亲近她,听她的话,除了嫁给彭乐达这件事外,不过事实也证明,她的选择是错的。
“我跟应淳说了,叫他跟白氏说我要闭关坐禅,没有功夫料理这些俗务,”染尘师太一个出家人是不会出席京城勋贵间的婚宴的,但她终究还是南平侯的女儿,有些老辈子就往来的人家,该有的应酬,她是一直坚持着的。
“你不用这副模样,等到应淳成亲时,咱们给他风光大办,叫那姓白的贱人看看看清楚,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没有跟宫家联姻,于染尘师太来说,几乎成了心中永远的痛,每每想起来,她都恨不得撕了白氏!
云浓看似抱了只珐琅杯子在品茶,其实她的心神完全凝在了不远处珠帘后的两个女人身上,听染尘师太的话,云浓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秦翰是皇帝的私生子!
不论秦翰亲爹是谁,他头上顶着的都是隆平侯府世子的招牌,他都是姓秦的。而一个已经没落的侯府之子,染尘师太却从来不担心他的前程,甚至毫不在乎的踩上秦家几脚,而不担心对秦翰的未来有什么影响,这只能说明,秦翰自身压根儿不需要这个隆平侯府来添光加彩。
自云浓从无垢庵回去后也悄悄打听了,染尘师太的夫家宁家可是在天佑帝夺位时站错了队犯了大错的人家,如果秦翰是宁家的骨血,只怕要低调再低调,才能保全吧?可是染尘师太哪里有一丝一毫低调的意思?而她的高调背后,是因为有永安最大的靠山在啊!
至于染尘师太的娃是如何变成了秦家的嫡长子,估计秦老爹自己也蒙在鼓里呢,但看染尘师太每每提及顾氏时的态度,应该是这两个女人偷偷办的大事儿。
如果云浓口里强硬里心还是对秦翰有那么些些幻想的话,那这个结论彻底让她清醒了,皇帝的私生子?若有一天成了还珠王爷呢?自己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