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迅速的将小本本和笔收进包中,跟随杜南方进去,经理亲自出来引领他们入座,并告诉杜南方他预定的螃蟹是今天早上刚运过来的,保证绝对新鲜。
途径一桌一桌的客人,温然明白过来这家餐厅的特色,非常知趣的告诉杜南方:“我吃不了咖喱,会吐。”
杜南方翻着菜谱的手一顿,曼谷最有名的咖喱蟹,她竟然不吃咖喱,是故意的吗?
杜南方按捺住火气,温柔的说道:“这里的很好吃,你试一下。”
“我从来不吃咖喱,你不觉得它跟某种排泄物很像吗?”温然喝了一口西瓜汁,说得云淡风轻,迎上经理笑盈盈的一张脸。
杜南方合上菜单递给经理,说出一句话,经理当场阵亡。
“咖喱蟹,别放咖喱。”
接着杜南方又用泰语报了几道菜名,经理挠着脑门离开,迅速召集厨师开紧急会议。
“芦笋炒鲜贝、三味石斑、蚝肉炒鸡蛋、泰式空心菜、黄金香辣蟹……”
服务员每上一道菜,经理就用中文在旁边报一遍菜名,温然本没有兴致在这里吃饭,看到满桌子漂亮的菜式,瞬间来了胃口,尤其是对那一盘黄澄澄的蟹垂涎欲滴。好吧,那是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吃过。
重生前的生活过得过于清贫,温然几乎没怎么吃过这类货真价实的海鲜,so,她华丽丽的懵了,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吃。于是,只好用筷子夹那些配菜来吃,视线却总是离不开那一盘美味。
杜南方饶有兴致的看着温然,似乎看着什么好玩的事物,温然朝他瞪眼,看什么看?
“左手?”杜南方看向温然拿着筷子的左手,才发现她这个举动,之前的资料没有显示她是用左手的,而且她画画、拿剪刀的时候明明是右手。
“是啊!所以跟你说我IQ高,左撇子。”说完继续吃菜。
“恩?”杜南方将透明手套递给温然。
“我等一下再吃。”温然喝一口西瓜汁,等着看杜南方怎么下手。
只见杜南方戴上透明手套,两只大拇指轻轻一掰,螃蟹便被分成两半,他拿起碟子中的小夹子慢慢的夹出蟹壳中的鲜肉和饱满的蟹黄。温然认真的看着,确定自己学会了,才开始戴手套,对面的那个男人却将自己剥好的蟹肉连盘子放到她面前。
温然愣住,竟然有些小感动,眼睛里荧荧泛光。
“这么感动?看来你很容易追嘛!一顿饭就满足了。”杜先生表示非常好。
“谁说我感动了,被辣的。”温然佯装揉了揉眼睛。
她的确被感动了,多少年了,第一次这么被人照顾,她或许也觉得心酸吧。可是为什么连心跳都加速了呢?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红了?”杜南方被面若桃花的温然惹得心里毛毛的,站起坐到她旁边的位置,牵住她的手,她的手也烫得异乎寻常。
杜南方一点点靠近她,在她嘴唇浅浅一吻。温然在闻到他身上固有的味道之后,就仿佛一瞬间跌落深渊,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呼吸越来越急促,被杜南方吻过的嘴唇也红肿着。
温然想努力的看清旁边的人,眼睛却始终无法对焦,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很模糊。她几乎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右手移到脖子上,瞬间又滑了下去。
“小妹!小妹!”杜南方轻摇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打电话,叫急救车。”
……
医生诊断结果出来后,杜南方一个电话打给元正对他一阵痛骂:“她对海鲜过敏,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没给我汇报,之前你都是在糊弄我吗?”
“杜先生,您是说苏小姐对海鲜过敏?”
“你已经开始听不懂我的话了吗?”
“不是,苏小姐绝对不可能对海鲜过敏,她失踪那天晚上在游轮上还吃了海鲜,他们亲眼所见,完全没有什么事情。”元正一本正经的汇报完毕,脑海中再次搜寻苏景昕曾经吃过海鲜尤其是螃蟹的例子。继续补充道,“去年的同学聚餐,他们去了G市那家有名的咖喱蟹餐厅,出来的时候也是完好无损,并和同学说那里的咖喱非常正宗。”
杜南方愣住,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她真的不是苏景昕?那枚独一无二的胸针又是怎么回事?
“恩——”病床上的温然呻/吟一声,杜南方赶忙挂断电话。
手背触到她的额头,烧已经基本降下,白色被子外面露出一张小小的通红的脸,眉宇间痛苦的皱着,看得杜南方心中揪痛。杜南方掀开被子,看到温然的脖子上依旧有许多红色瘢痕。医生说,这种过敏瘢痕因人而异,有人一会儿就会消失,有人可能要等上好几天。
杜南方拿起桌子上的绿色草药膏,用食指剜出一些,轻轻为她涂抹在脖子上的瘢痕处。冰凉的膏药接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温然舒服的“嗯”了一声。可能由于后背比较痒,她一双手在背上乱挠。
杜南方把她的手放回去,她又去挠,神志不清得还撅起嘴撒娇抗议,扰得杜南方口干舌燥。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她的一双手牢牢压在腿下。越看越是满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