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昭然讶然望了白无归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地方很漂亮,众姐姐们曲子唱的好听,舞跳的极美,东西又好吃,可是来过一回也就够了,好歹我也是修道中人,若是贪恋享受,怕是对修行大为不利呐。”
白无归闻言轻笑:“根本没这回事,我只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虽不是佛门弟子,道理却是一样的,只要你道心够正够稳,凡尘中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
太史昭然嘻嘻一笑,不与白无归争辩,她本身年纪轻轻,修道十余载,经不起红尘俗物的引诱也是应该,不过是想事先避免罢了。
太史昭然与炎亦在无归居整整住了半月,白无归的天劫迟迟不至,害的太史小妞颇觉苦恼,这点心果子也吃腻了,歌舞也看腻了,又不好随意出去走动,生怕一出门了,白无归的天劫就来了。
太史昭然觉得苦,守在墙外的玉青子与夏无心才是真的苦,玉青子老头,成日享受着风吹日晒,白天太史昭然吃果子时,他老人家喝着西北风,夜晚太史昭然听歌赏舞时,夏无心在院外挠墙。
满面哀怨的夏无心一边挠墙一边诅咒太史昭然,发誓等这事一了,回山就给太史昭然扒皮。
太史昭然等啊盼啊,在住进无归居的第十六日夜晚,正无聊的倚在榻上等着每晚的歌舞表演,白无归脸色惨白,眸子红的妖异出现在太史昭然眼前,一把扯起太史昭然,炎亦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已经原地消失。
白无归与太史昭然现身于一音狭小的石室内,高六尺,宽三尺,里面空无一物,太史昭然慢了半拍才发觉,这是具石棺。
两人并排站在棺内,白无归随手一拍,棺材倒下,两人变成在棺内并躺,白无归紧紧抓着太史昭然右手,手冷的,像块寒冰,不断的向外渗着冷汗。
太史昭然由不悦转为诧异,侧脸望向白无归,因为棺内漆黑无法视物,只好开口问道:“白无归,你没事吧?”
白无归虚弱的哼了一声,说道:“有事,我快死了。”
“你千万别死啊!”太史昭然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白无归冰冷的手掌,紧张的轻呼一声。
白无归轻笑了一声,有些喘息般的说道:“太史姑娘,你是在关心我么?”
怎么可能!我是怕你死了就没人能救燕归了!太史昭然翻个白眼,若是在平时,这话早就脱口而出了,现下不知道白无归是怎么了,不敢再随便出口刺激他,只好闷闷道:“你若以为是,那便是吧。”
白无归开心的咧着嘴,不是为了太史昭然的话,而是太史昭然的表情。
在漆黑的棺内,太史昭然看不见他,他却看的到太史昭然,太史昭然刚才翻的白眼,包括说话时脸上的不甘,他通通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