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两个女子施礼:“月鸣、月音见过姑娘;婢子们算是二公子的人吧?”她们对视一眼,再看一眼旁边的冷炎,好像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样子。
冷炎也没有料到红锦会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只得抱拳:“她们两个原本入山门学艺,最近才勉强算是艺成能下山。”他的话里没有提唐伟诚一个字:“在下,咳,算是她们的师叔吧,就拜托了她们的师父,请她们跟在姑娘身边以策万一。”
红锦轻轻想了想道:“你和王五他们都是认识的?”
“认识。”冷炎没有一丝犹豫:“大家都是凤城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这话答得滴水不漏。
红锦轻轻点头:“多谢冷兄。月鸣和月音是吗?茜雪带两位姑娘去梳洗。”她可不敢把月鸣二位当成丫头。
冷炎再次抱拳:“现在朝局动荡,姑娘一切小心。”说完便转身走掉了。
直到冷炎走远了,红锦才喃喃的道:“今天冷兄有些奇怪呢。”
安顿好鸣音二人回来茜雪闻言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奇怪的?我感觉冷公子对姑娘绝不会有恶意的。”她不明白红锦怎么会对冷炎不放心,要知道他可是姑娘外公家的人呢。
红锦看向茜雪:“你不认为今天的冷兄说得话太多了?平常他的话可是极少的,能有一个字作答绝不会说出两个字来,今儿却解答的很详细呢。”
次日天亮后,胡老夫人打发人来问红锦想不想和她一起练武;红锦原本就有早起锻炼的习惯,自然一口应承下来,急急收拾一番和胡老夫人一起去胡家的演武场。
一个早上下来,红锦算是明白了胡大将军为什么如此惧内了。她回到房里还有些兴奋,眼中尽是胡老夫人的英姿,认为做女子做到胡老夫人这样真当得痛快二字。
刚用过早饭,红锦便接到了唐家的贴子,是唐家大夫人打发人来请她过府相叙的请柬;红锦拿着贴子看了看,对着来人一笑:“有劳大娘,我原本就想去拜访大夫人,哪里当得大夫人一个请字?只是到了京中后身子便有些不舒服,大夫说是有些水土不服,等改日好一些,能勉强起身时,定去给唐夫人请安。”
昨天晚上唐伟诚刚打发了人来说,让她尽量少出府;今日唐大夫人便具贴来请,红锦当然不可能会答应她;因为不清楚眼下唐府的情形,本着不给唐伟诚招惹不必要麻烦的心思,她把话说得极为客气,也全了唐大夫人的脸面。
唐府来人谢过红锦的赏,带着脸回去覆命了。
下午,胡老夫人被靖安侯的夫人请去吃茶,蓝罗跟着一起去了;红锦因为“病中”所以留在胡府并没有出去了,她也并没有闲着,正在和胡府的人说话,着意打听的就是京中各处的繁华。
红锦正和胡府管家娘子说得高兴时,听人来报:“唐府有位香月姑娘来探凤大姑娘的病。”
胡府管家娘子看看红锦:“姑娘的病要不要静养?”
红锦因为管家娘子的风趣笑道:“不需要,我和这位香月姑娘本就是相识的,不见反倒不好,有劳大娘打发人引她过来;改日也请大娘过来坐,茜雪。”
茜雪不用红锦吩咐,上前扶管家娘子出去,并给了她两样小玩意儿:都是织锦行里的精品,当下把管家娘子哄得喜笑颜开。
管家娘子的眼皮子当然不会浅:“东西着实是我喜欢的,说不要我还真是说不口来,也怕伤了大姑娘的心意;但是大姑娘是我们少奶奶的姐姐,那可是我正经八百的亲家主子,这东西却又赏得太贵重,我接了就是我太过贪财,对亲家主子不敬了;正好,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弄了些新鲜玩意儿,等访客走了我打发人送点过来,不成敬意只是我的一点子心意。”
茜雪笑着送走了管家娘子,正好接了香月进门:“香月姑娘好,两天不见姑娘越发精神俊俏了,就是我这个丫头看了,心都要跳两下。”她也算是在胡府管家娘子身上刚刚学到的,就现用到了香月身上。
香月没有想到茜雪的嘴巴今儿这样甜,便笑道:“今儿你们姑娘让你吃得什么?不会是刚喝完蜂蜜水吧?你们姑娘的身子,不要紧吧。”
“只是水土不服,身上起了些疙瘩,不便出府访客罢了。姑娘不是外人,才会请姑娘进来的。”茜雪一面说着话,一面对香月身后的一个丫头轻轻点头:“这位姐姐面生的紧,不知道是香月姑娘身边的哪一位……”
“我是纹儿;”纹儿笑得很温柔:“我们二少爷有事走不开,听说大姑娘水土不服,让婢子给大姑娘送些东西,便随香月姑娘一起过来了。”她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茜雪也知道她的主子不是香月,而是唐伟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