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听到这里抚掌:“这算盘打得真是山响,好算计啊好算计;如此一来,我还要谢谢你了,我的好二妹妹。”
说完她盯着翠绢不放,今天她要做个了断——她原本不在意容连城和翠绢的,这两个人就是路人,还真是懒得理会他们;但是他们却非要来招惹她,这就怪不得她了。
凤红锦虽然不喜欢招惹是非,却并不是怕事的人,更加不是挨打受委屈提也不敢提的人。
翠绢跟着父亲来就料到红锦会发作她,微笑道:“自家姐妹,有什么谢不谢的。”她倒是脸很大,不客气的要收下红锦的谢意。
她自然知道凤容两家再联姻并不容易,尤其是她和红锦共入容家为妻更是难上加难;唯有把红锦气个半死发作起来,才有几分成的希望:红锦要不要入容家她并不在意,只要她能嫁入容家就好。
红锦闻言眼波流转:“翠绢妹妹的话我可是不敢当,有恩就要谢、有冤当然也要报一报,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妹妹可当真已经想好了?”
“姐姐这话又错了,我哪里有什么想法,都是父亲和母亲做主。”翠绢红着脸低下了头,绝不肯给红锦话柄。
红锦的目光停在了翠绢肚子上:“父母之命倒还在其次,翠绢妹妹是想奉子成亲才对。”
“你——!”翠绢眼睛一下子瞪起,然后长长吸气低下了头:“虽然有些不雅,但也是为姐姐分忧。”她没有忘掉自己的初衷,定要把红锦气得失了分寸方肯罢休。
红锦扫了一眼厅上的人:“听翠绢妹妹的话,你和容府的亲事是愿意的;”她看向容连城:“不知道容公子意下如何?”
容连城因为红锦对他的称呼有些不满,他不管是在红锦回来的当天晚上,还是现在的提亲,其实就是放低了身段向她认错道歉了;可是没有想到红锦的性子如此直拗,一分脸面也不肯给他,怎么说他们可是做夫妻的人。
“红锦你的意思是什么,可以说出来我们商量;”他这几天已经想过不知多少次,心知此次提亲极有可能是他和红锦复和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他把心中的不快压下去了:“只要你肯回府,什么事情都好说。”
他的话其实就在承诺,如果红锦不想让翠绢进门,他也并不会反对:这个意思就差明着说了,厅上的众人都听得出来。
翠绢的面色有些发白,抬头看向容连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厅上这么多人,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只能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出,等回去之后再质问容连城为好。
金绮的目光掠过翠绢和容连城,最后又在红锦的脸上转了转,眼中全是思索:没有人知道她倒底在想些什么。
红锦看向容连城:“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再也不会进容家的门,容公子上一次来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看看翠绢又道:“只是容公子这话太过伤了,让翠绢妹妹情何以堪啊,倒底她可是怀着容家的骨肉。”
容连城原本听到红锦的话脸色转青,听到她提及翠绢便以为还是因为她:原本他并不同意让翠绢和红锦一起入门,可是却架不住凤德文和小宁氏的话,想想如果事情能成,他在新城的名声倒真得不会有一丝的损伤了,也就抱着一试的态度同意了。
现在他当然再也顾不得翠绢:“孩子可以在生养之后抱回府中,养在你的名下;翠绢就让她在府外,如此可好?”原本方人豪、陈、孙两家的提亲就让他慌了神,再加上那天唐伟诚对他的不客气,他哪里还能等下去?
唐伟诚不是方人豪,也不是陈、孙两家的纨绔子弟,让容连城真得很担心:虽然唐伟诚只是庶子,可是他是极有本事的人,和红锦姐弟早就熟识,当真怕他和红锦之间生出什么感情来——他这两天闭上眼睛,就是红锦牵着唐伟诚的手离开的身影,惊得他一身是汗。
不,他绝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凤红锦是他的人,注定这一辈子永远都会是他的人;容连城是恨不得立刻就把红锦接回府去,再也不许唐伟诚接近红锦一步。
“城哥哥!”翠绢大惊失色。
“连城,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置我们凤家女儿于何地?”凤德文也开口了。
红锦看了凤德文一眼:“凤家的女儿?”她看看翠绢:“原来只有她是凤家的女儿。”父亲这句话实在伤人至深。
“你倒好像是有些诚意的;”红锦不再理会凤德文,看向容连城道:“你是为了孩子才会留翠绢在你身边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有了孩子之后,不把她送得远远的,或者说是打发她嫁人呢?”
翠绢听到这话早忘了要激怒红锦的事情,站起来指向红锦:“你好恶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