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本盟主仅能依附负刍,负刍有屈于英布之下,英布依于韩信...如此为之奈何?!”
“盟主不若暗投于韩信,如此还可多一处生路。韩信反魏后,除去对秦,倒无败绩,‘北劲’匈奴亦非是其对手。而今又闻尉缭相助...”
“表面势大罢了,若不可解五谷之危,亦是短命之相。”朱家打断道。
侠客不敢多言,只能静待朱家静思,寻出他计。
半晌后,朱家双目大张,目中有光。
“有了,董翳!”朱家笑道,“若论择主,董翳当是换主最多之辈。时已至此,董翳仍可安居齐地,想来定有命助。”
“盟主欲投奔董翳?”侠客猜测道。
“滚!一介废物有何可投?”朱家白眼道,“此人不可投,却可交好。但看其人如何行事,我等可跟随。想来必会无碍。”
侠客哭笑不得,未料朱家可思虑出如此昏招。
“董翳至齐,始终闲处。事不宜迟,今日便携大礼拜会!”
待朱家携数车大礼至董翳府宅外时,并未见董翳亲自出面相迎。侍卫声称通报,入宅半晌不见外出。
“二三之臣,如此傲气?!”侠客心生不满。
“不可胡言,想必是董翳至此,不敢招摇。我等静待便是。”朱家深呼吸道,他此刻的气愤绝不比侠客少。
直至侠客倚车厢闭眼打瞌睡,朱家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
“翟王!昔日翟王真是好大架子!”
“朱侠客,不可!”
“滚开!”
朱家怒从心来,拔剑在手,踢门便入。众侠客凶神恶煞跟随其后,侍卫欲阻拦,碰众人目光,又缩回原地。
一入不大的庭院,朱家便听闻一室内董翳窸窸窣窣的言语,与不时传出的大笑之声。
“好你个昔日翟王!至齐仍是心有不轨。”
朱家率侠客一涌而入,数十把明晃晃的长剑将一席黑衣的董翳与其面前老者包围。
二人之间摆放数十卷竹简,与一张带有有星星点点墨迹的白布。方才的侍卫正伫立一旁,聚精会神观望怪布。
董翳与老者一头雾水。
“啊...”侍卫回过神连忙跪地,“望朱侠客恕罪,小人望星图入迷,误了大事。”
“星图?”朱家不觉眯眼,察觉到非常之处,“原来此间皆是误会,本侠客不怪。”
侠客齐齐收剑,朱家跪坐一旁,手指白布上较大的墨点,望向白须老者,“此为何星?”
“此为岁星,其旁有一环绕之星,为老夫先祖最先所见,世人皆不察也。星图亦是先祖所画。”老者捋须,沾沾自喜。
“有如此之能,便是通天之人?”
一瞬间,朱家似想通董翳为何辗转不败的原因——董翳暗寻鬼神之术。
始皇时“荧惑守心”之事,他亦是有耳闻。此刻再闻“岁星”,心道必有大事!
“星图,岁星...莫非老者先祖乃是与魏人石申其名之甘德?”一侠客问道。
老者笑意满面,“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