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开口就带了火气。

七姨娘眼神闪烁，心虚一般避开她的盯视，“没去哪儿啊，就在园子里走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娘！你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凤雪汐语气有些严厉。

冬日深寒，她穿的又单薄，不在温暖的房间里呆着，去园子里一逛两个时辰？

鬼信！

七姨娘似是被她的气势吓到，抖了一下，“骗你干什么？我就是在园子里逛逛，见那些下人们劳作辛苦，帮了帮他们的忙！”

凤雪汐心一酸，态度也软下来，上前扶着她坐下，一边检查着她的全身一边担忧的问：“娘，你说实话，是不是大夫人又为难你了？”

从她闪烁的眼神中，凤雪汐知道她有事情瞒着自己。

她第一时间想到大夫人，那个老女人惯会拿重云院出气。

凤雪霓容貌尽毁，她正在气头上，七姨娘又无故失踪了这么久，突然出现，指不定她又想出什么阴毒的法子整她。

而七姨娘又惯是报喜不报忧的，她如何安得下心？

七姨娘眼一红，急忙握住她的手，慈爱的笑，“娘没事，真的没事！大夫人现在忙着和曾经自己一手抬起来的丫鬟斗，没功夫管娘。”

凤雪汐却是半点都没放松，紧张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她的身上的确没半点伤，才安下心来。

“娘，我知道你有些小秘密，女儿不想深挖苦掘，我只想你好好的。”她握住七姨娘的手，语重心长：“女儿现在长大了，能给你撑起一片天，也能保护你，你不需要再受任何人的气。”

她是个尊重别人隐私权的人，即便七姨娘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不例外。

所以她不想过多的干涉她的生活，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七姨娘宽慰的笑，怜爱的轻抚着她的头，“娘很骄傲，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娘，你有没有想过和离？”说是不干涉，可凤雪汐仍是止不住想要改变她的观念。

毕竟，凤道元不是什么良人。

七姨娘惊讶的张大眼睛，“傻孩子，你在胡说什么呀？女子出嫁从夫，被休弃可是毕生的耻辱！”

又是这套封建思想！

凤雪汐简直像哔了狗一般，臭臭的一张脸，“娘，先别管耻辱不耻辱的问题，我只问你一句，你爱凤道元吗？”

七姨娘紧张的忙捂住她的嘴，面色惨白的盯着她，“汐儿，那是你父亲，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被人听了去，轻则掌嘴，重则丢命啊！”

凤雪汐不以为意，直起身子坐到七姨娘身旁，嘴角讥诮，“生而不养，他也算为人父？父亲两个字可不是用来糟蹋的！”

话锋一转，她又执着的问：“娘，你爱凤道元吗？”

七姨娘的面孔突然现出一抹薄凉，哼笑道：“夫妻之间不就是那些事嘛！有什么爱不爱的？年轻的时候争宠，老了争财。”

凤雪汐心头一喜，握住七姨娘的手，“娘，这么说，其实你对凤道元并无多少感情？”

七姨娘像是释放了天性一般，冷笑道：“再多的感情，也在这十几年的消磨中磨没了。”

凤雪汐能理解她这种感觉，勾唇一笑道：“那和离了好不好？以后由女儿奉养你，咱再不受他的这份气。”

七姨娘心思一动，马上又想起现实的问题，唠叨起来，“汐儿，和离没那么容易！娘要想离开凤道元，只能是被休弃，可娘真的不想再给你的脸上抹黑了。”

她痛苦的看了凤雪汐一眼，便急匆匆的收回目光，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