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间里,普雷顿躺在床上,看着崭新的电视,他不得不感叹,联邦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人们居住的国家。
这里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国家,在大街上可以看见任何你认为他们的确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种族,人们不会因为彼此的肤色不同,就让谁无法呼吸。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小玩笑,毕竟这是自由之国,公平公正的国家,才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他曾经一度在盖弗拉定居,盖弗拉的情况比这边差很多,盖弗拉人的傲慢自大让他们看不起所有除了盖弗拉人之外的人种。
他们会给他们看见的非盖弗拉人族裔起各种难听的外号,如果你当真了,生气了,他们会用傲慢的眼神注视着你,用令人容易生气的腔调询问你,难道你听不出这是一个玩笑嘛?
如果你继续生气,他们就会用“缺少涵养的下等民族的劣等种,他们永远不懂得上等人的幽默”来抨击你,直到你被他们的语言击垮,或者打他们一拳,然后被送进监狱里。
假设你承受住了他们的冷嘲热讽,他们接下来就会用“绰号+名字”的方式来称呼你,最后直接变成“绰号”,而且还是难听的绰号。
但是在这里,没有歧视,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可以尽情的对那些穿着考究的绅士和女士们竖起中指而不需要承担任何的后果,也可以在傍晚邻居回家时站在门口通过骂几句州长或者总统来拉进关系,并且不需要担心会有宪兵队出现在你的面前,把你吊死在广场上。
发达的科技,更包容的社会,只要口袋里有足够多的钱,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普雷顿觉得他应该找个时候去乡下,乡下的文件管理制度很宽松,而且也没有什么监察机构会一直盯着乡下那块地方不放。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某些手段,把自己的出生证明塞进某个镇子的档案中,让自己成为一名联邦公民。
他秘密账户中的钱足够他在这里挥霍一辈子,是时候和过去说再见了。
他拿起热狗咬了一口,香浓的芝士和各种酱料包裹着热狗肠让他心中有了再咬一口的想法。
电视中正播放着一些和纳加利尔有关系的新闻,新闻上说经过总统先生的努力,纳加利尔联合开发公司已经向社会招聘了大概三万五千人的施工队伍,正在分批前往纳加利尔,帮助纳加利尔人民摆脱贫穷和饥饿。
并且总统先生承诺,他们会开辟更多的国际贸易渠道,和更多的国家建立起互商的可能,让联邦的商品能够畅销到全世界去!
电视中的人们欢呼着,舞蹈着,仿佛一夜之间联邦的经济问题就得到了解决,总统先生的个人支持率也一个劲的往上涨。
普雷顿看着着实有些羡慕,在他眼里,联邦和联邦的人民都是矛盾的,他们很可悲——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实际上都在为资本家服务,并且帮助资本家剥削压迫自己。
从他们出生的时候开始,其中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命运都已经确立了下来,不会发生改变。
可他们又很幸福,因为在这个国家里,身份、阶级之类敏感的东西不像是盖弗拉那样的鲜明。
什么阶级的人能够享受什么阶级的待遇,平民永远都进入不了贵族们才能够进入的场合或设施,他们甚至不允许使用具有一些特殊意义的符号、图案的各种生活用品,因为那是贵族专属。
但看看这里,只要人们的口袋里有钱,他们就可以去绝大多数富豪与政客常去的地方,只要他们能掏的出钱,他们就能够享受最顶层那一小撮人能够享受到的一切。
矛盾,也让人羡慕。
门外传来了略轻的脚步声,普雷顿把手中热狗放在了床边的床头柜上,他的一只手快速的插进了旁边床位的枕头下,并且握住了一把手枪。
在联邦,只要有钱,他能买到任何东西,其中也包括了一把擦掉了编号的手枪。
冰凉且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有了一丝安全感,门随后开了。
那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朴素的衣服走了进来,她手中拎着一个纸袋子,随手的把纸袋放在了床边,然后开始换衣服。
她并不回避床上的男人,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彻底的拉上,直接脱掉了外衣,换了一个抹胸,然后是一件比较保守的女士衬衫,她马上要去工作了,超市的工作让她必须穿的保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