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天搓了搓手，柔声道：“思雨，咱们睡吧！”烛光之下，他的眼神温柔，五官俊逸，罗思雨却没有心动的感觉。

崇飞虎刚刚战死，而且是死在乱军中，被北元人围攻。罗思雨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崇飞虎被围困的情形，就会心如刀绞。

看到罗思雨的神色，楚昊天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关窍。他心思通透，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更加珍惜罗思雨。

楚昊天抱起了一床被子，铺在火炉旁边，转身对罗思雨笑道：“思雨，睡吧！”他和衣躺在地上，将眼神避过去不看罗思雨。

罗思雨反而不好意思：“楚大人，现在地冻天寒，你还是睡到床上来吧！”

楚昊天闻言看向她：“可以吗？”

“可以，”罗思雨指了指床，“这张床很宽，完全睡得下咱们两个人呢。”

罗思雨躺到了里边，果然床的外侧空出来一大片。

楚昊天心里乐滋滋，脸上还犹犹豫豫：“思雨，如果我不经意间冒犯到你，你只管打我。”

罗思雨噗嗤笑了：“你武功盖世，我就算是打你，对你来说也就像挠痒痒一样吧？”

楚昊天本来还矜持着，被罗思雨一笑，看到她的脸似春花绽放，心里又痒起来。他小心翼翼上了床，挥手熄灭了烛火。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白光。黑暗之中，两个人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楚昊天凝视着罗思雨的侧影，“思雨，对不起！”

“怎么想起说这话了？”罗思雨有些奇怪，“刚还好好的呢！”

楚昊天慢慢摸索着罗思雨的小手，找到之后就一把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早就想说了，”他的声音里有深深的痛悔，“只是言语苍白，难以表达我的心意。”

“可是我反复想过，觉得不管有没有用，还是应该让你知道我的感受。”楚昊天认真的说着，“我喜欢你，却不了解你，早些年，穆仲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磋磨你，我竟不知道，只一味贪着你的身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罗思雨想起轻羽的过往，被千结之毒疼得死去活来，得不到足量的解药，凭着美色周旋在男人中间，这的确不是一段轻松的人生。

“还好吧，“罗思雨干巴巴的回答，现在她还顶着这个身子过活呢，即便再惨，也脱不了这个身子的束缚。

她回答得平淡，听在楚昊天耳中，却满不是滋味。

这些年他自以为对轻羽情深，所谓深情，早被现实撕得粉碎。穆仲虐待轻羽，他没有干涉，两人好不容易在北元建立了感情，又被他自以为是包庇鲁娜而破坏。就连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孩子，也在纷乱中失去了。

楚昊天沉默下来，过了好久才道：“思雨，你还愿意跟我吗？”等思雨治好了病，他带她离开，天涯海角到处都可以去，他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抚平她受的伤害。

罗思雨轻笑道：“我现在难道还不算是跟着你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昊天凑到了罗思雨身边，着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