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杀了他!”,戒灵癫狂的咆哮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选,贝尼克这个罗刹鬼居然不下杀手,这让戒灵快要被逼疯了。一路上已经遇到了四波伏杀,可他总是手下留情,将这些刺客打晕了事,或是把他们绑在某处,从不下狠手。此时戒灵传出的精神波动剧烈的起伏着,完全可以想象此时他是多么的狂躁和恼怒,“如果你一直这样,总有一次你会失手,然后被杀掉!那些上位者永远都不像他们所表现出的那样可以让人接受的美好,每个上位者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才攀登上巅峰的,你这小子难道还不明白吗?”
接连的伏击让贝尼克显得十分狼狈,包裹也丢了,好在他从那些人身上找到不少钱,包裹丢了也无所谓。短短十数天,他的战气已经攀升到三级,戒灵教给他的练气术也略有所成。两者爆发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威力,也让他连续的度过了难关。虽然狼狈,可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沮丧,一脸的坚毅,充满了自信的光辉。
是的,十多天时间里战气突飞猛进,这变化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坚持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真正的封号剑师,说不定还有可能突破剑师成为大剑师,甚至是问鼎剑圣。在他心中有一丝微弱的火苗倔强的燃烧着,剑圣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是梦想,而是确确实实极有可能触碰得到的东西。
他也把自己的梦想推进了一层,那就是剑师这个职业的顶级——切割者。
“你放心吧,我不会被抓住的,而且我没有杀死哪怕任何一个人,即使被抓住,我相信以城主大人的胸怀,也不会害我。”,一个人越是自信,也就越是独立,虽然时间不长,可他已经隐隐觉察得到这戒指对雷恩的恐惧。一个人在畏惧另外一个人的时候,要么痛骂对方已彰显自己无畏的勇气,要么仓皇的不战而逃。
戒灵在害怕,这让贝尼克心头对戒灵所说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一个活了数千年的幽灵,居然会害怕一个活着的人?别开玩笑啦,骑士小说中这一类幽灵每一个莫不是拥有着极为强大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害怕一个人类?而且戒灵不断要求他大开杀戒的做法,也让贝尼克对戒灵变得不信任以及质疑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正道”应该做的事情么?
正道不应该都是光明的、温暖的、正义的吗?他们不是像牧师那样胸怀济世之心吗?为什么这个戒灵的杀性这么重呢?
贝尼克对人世间复杂的人性懂得并不多,还没有上过久的学,更谈不上有多深的知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一个遭受到了耻辱和变故的小男孩,有着一颗普通人的心,普通的却有着大多数人都拥有的正常的三观。
所以他不会动手杀人,杀人是不好的,如果要杀人,只有对方要杀自己的情况下才能动手。从这一次次伏击来看,对方的目的是抓住他,而不是杀死他,这让他对自己最初的冲动也有了一丝懊恼。为什么不尝试着信任一下城主大人呢?如果是城主大人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现在的贝尼克并不是把这一场逃亡看作是生死之间的游戏,而是一种锻炼。他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应该承受什么。
官道上开始频繁的出现人迹,还有一支商队正在缓缓前行,这一切都说明在不远处,应该有一座城市。贝尼克从出生以来没有离开过奥尔特伦堡,对于他而言他的世界只有奥尔特伦堡那么大。在没有进入学院学习之前,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工作完之后去酒馆坐着,听那些南来北往的客人们一通胡吹。在他们的口中,外面的世界一点一点的展现在贝尼克的眼前,再加上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幻想,让贝尼克对外面充满了向往。
“先生,您好,请问前面是什么城?”,贝尼克拍打干净身上的灰尘,腰间挎着一柄搜刮来的战利品长剑,剑鞘尖快要拖到地上。
他面前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工艺还算不错的衣服,眼神淡然平静,唯一让人值得奇怪的就是他的脸,实在是太油腻了,就像是将脑袋刚从油罐里拔出来一样。
“米林城。”,他的声音让贝尼克吓了一跳,如同两块金属互相撞击摩擦,声音硬,而且糙,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声音。那人说完之后瞥了一眼贝尼克,继续顺着官道向前行走,和贝尼克拉开了距离。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