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电话的屏幕,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难过,她很怕,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家人了。
神慕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审讯堂。
审讯堂的监狱关着两种人,一种是最危险的犯人,所以需要最安全谨慎的看守,还有一种,就是身份最特殊,不能有任何的消息泄露出去。
安沫被关在倒数第三间的牢房,她的对面有阳光可以照进来,但是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常年总是呆在阴影里面。
脚步声由远而近的响起,这一个礼拜以来,她很少听到有脚步声,似乎被关在这里的人都已经完全被遗忘了,就算偶尔有人经过,也不会有人搭理她。
她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已经从外面的世界里隔绝开了,这里是叶门,她当然知道,她也知道,她之所以会被抓到这里,是因为宫神慕的原因。
脚步声稍微近一点,就可以分辨出是高跟鞋的声音,高跟鞋代表女人,她冷笑,是她来了吗?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安沫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我还以为,你知道要关我一个月,才会考虑出来。”
宫神慕上身一件白色,下身着黑色小脚裤,黑色的特制军靴长至膝盖,长发飘扬,一身的冷锐,却又气息从容。
神慕浅声开口,“我家没有那么多闲饭喂人。”
安沫站了起来,她看上去很狼狈,被人在这里关上一个礼拜,虽然除了限制自由,没有遭到任何其他的对待,但是光是这样,就足以让她的耐心烤焦,因为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怎么样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抬着下巴,“宫神慕,我不过是说了几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就要赶尽杀绝,叶门二小姐,你会不会太无聊了一点?”
神慕看了她半响,轻笑出声,“看着你,我实在是很难想象东方家还有一个惊才绝艳的私生子,这基因的差距,还是你被保护得太好了?”
安沫的脸色终于变了。
神慕慢斯条理,淡淡的道,“说起来,你也没有得罪我,不过你爷爷跟你哥哥得罪我了,你又刚好好死不死的杵在我的视线里,所以我只好拿来当炮灰。”
她看着安沫逐渐发白的脸色,安然一笑,“我这么说应该没错吧,东方小姐?”
安沫咬牙,眼睛里的神色终于变幻成另一种色彩,“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教父?”
神慕弯唇笑道,“为什么要告诉西泽尔?”
到了这一步,她都不会去想西泽尔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说,她就是那么一往情深,所以不愿意猜想这样的可能性?
“宫神慕,你一直都在骗他,是不是?”她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根本就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是一双手只用来画画的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叶门二小姐。”
安沫一字一顿,话说出来都是掷地有声,甚至夹带着不平的愤愤。
不平?她在不平什么?不平西泽尔是这么认为她,不平西泽尔根本就不应该爱上她?
这样的感觉,她莫名的觉得心里多了一根刺。
神慕抬起眼帘,金属杆子之内站着的,看起来甚至是稚嫩的女人,淡然的笑着,“东方小姐,你这是当卧底,都已经当得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