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匆忙地入宫,只是她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好,否则,谜团越来越大,她担心到最后,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失去了原有的判断。
等她入了永寿宫,太后神色黯然,看见她的时候,也没有往日的慈爱。
慕梓烟见她如此,自是猜到了一些,想来是因为五皇子吧?
她恭敬地行礼,“成安参见太后。”
“烟丫头匆忙入宫,所为何事?”太后冷声道。
“回禀太后,成安前来是想问太后一事。”慕梓烟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
“问吧。”太后冷声道。
“五殿下是不是出事了?”慕梓烟抬眸看着她问道。
太后微微一怔,神色中透着哀伤,直至最后眼眸中泛着酸涩,她看着慕梓烟,摆手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因着五殿下许久不曾出现,故而成安便……”慕梓烟未料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君千羽当真出事了,难道他已经?
太后缓缓地起身,行至她的面前,“烟丫头,他是哀家最疼爱的孙子,比哀家的姓名还要重要。”
“是。”慕梓烟垂眸应道。
“他如今生死未卜,哀家也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太后握着她的手,“皇上将你指给了太子,可是在哀家的心里头,你只能是羽儿的。”
慕梓烟垂眸应道,“太后,成安只是成安。”
“哀家知道你这丫头性子倔,可是,你好好用心想想,羽儿对你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可知道,他即便在最后一刻,惦记的还是你的安危,让哀家好好待你,切莫迁怒于你。”太后握着慕梓烟的手力度很大,似是用足了力气。
慕梓烟并未抽出,只是任由着太后捏着,直等到太后心头的那口气顺了之后,才松开手。
她手上已经印上了一片红印,她垂眸道,“太后,有些事情成安并未参与过,五殿下也不曾说过,成安又岂能明白呢?”
太后低笑道,“他不说,只是不想让你痛苦。”
慕梓烟低声道,“成安明白。”
“你退下吧。”太后摆手道,转身蓦然地离开。
慕梓烟缓缓地离开永寿宫,抬眸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宫,她觉得这里头令人窒息。
她离开皇宫,坐在马车内,只觉得眼下的一切似乎都乱了。
芸香与碧云担忧地看着她,却也不敢出声。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她下了马车,缓缓地回了烟落院,只是呆愣地坐
是呆愣地坐着。
慕凌轩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的情形,他双眸微沉,走上前去,坐在她对面前,“妹妹。”
慕梓烟抬眸看着他,轻咳了几声,“哥哥。”
“你这是怎么了?”慕凌轩担忧地问道。
“哥哥,我没事。”慕梓烟摆手道,“只是有些难受。”
“难受?”慕凌轩连忙上前覆上她的额头,“是有些热。”
“歇息一会便好了。”慕梓烟低声说道。
“那你好好歇着。”慕凌轩知晓她有心事,这个时候却也不好多问。
慕梓烟浅笑着应道,待慕凌轩离开之后,她径自躺下,“君千羽,你究竟是死还是活?”
如此,便过了三日,君千勍依旧忙碌着,不过每日都会送一些小玩意给她,却也都是按着她的喜好送的,不唐突,也不厌烦。
只是她看着这些东西,却没有丝毫地感觉,只是在想着另一件事儿。
“妹妹。”慕凌睿兴奋地入内,抬眸看着她,笑吟吟地说道,“我想到了。”
“二哥。”慕梓烟见慕凌睿如此说,接着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记得凉王府有一条通往庆王府的密道。”慕凌睿看着她说道。
“庆王府?”慕梓烟看着他,“二哥是如何得知的?”
“是明安郡主与我私会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慕凌睿提起此事如今还有些尴尬。
慕梓烟低声道,“那密道可还在?”
“凉王府烧了,怕是那密道也不在了。”慕凌睿看着她说道,“不过那密道是通往庆王府老庆王的书房的。”
“看来二哥进去过。”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出与好奇,有一次我独自偷偷地去了一次,打开之后,只是看了一眼,并无特别之处,我便偷偷地离开了。”慕凌睿看着她说道。
“那出口是从何处的?”慕梓烟继续问道。
“书房内挂着一幅画。”慕凌睿低声说道。
“我明白了。”慕梓烟看着慕凌睿,笑吟吟地说道,“二哥,多谢。”
“不妨事。”慕凌睿浅笑道,“妹妹总算笑了。”
“二哥,我先出去一趟。”慕梓烟笑着说道。
“你去吧。”慕凌睿知晓自己想到这件事对她很有用处。
慕梓烟出了慕侯府,直奔庆王府,因着手中有之前君千勍留下的钥匙,似乎君千勍早有嘱咐,故而她入庆王府自是畅通无阻,当下便去了书房,将那幅画打开,便看到里头有一个机关,等打开之后,便见眼前的墙壁缓缓地移动,出现了一条密道。
她抬步入内,沿着密道向前走,不过因着凉王府烧毁的缘故,一半已经坍塌,剩下的一半看着也没有什么异常,她转眸看着墙壁四周,小心地寻找着其他的机关。
过了一会,她听到了脚步声,警觉地转身便看见君千勍走了过来。
她低声道,“这个密道是通往凉王府的。”
“恩。”君千勍点头应道,“你过来。”
“啊?”慕梓烟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君千勍上前抓着她的手腕拽了过来。
她抬眸看着他,他面色透着几分地冷,只听到身后突然掉下一块巨石,她这才反应过来,抬眸看着他。
君千勍已经松开她的手腕,低声道,“小心。”
慕梓烟微微点头,“看来这密道快要塌了。”
“先回去。”君千勍的话不多,瞧着神色有些疲惫,似乎没有休息好,不过看见她的时候,却总是透着淡淡地柔光。
慕梓烟跟着他出了密道,合起机关,便觉得脚下晃动了几下,她叹了口气,“当真塌了。”
“不妨事。”君千勍看着她说道,“日后这种危险的地方,尽量不要一个人进去。”
“好。”慕梓烟点头应道,接着看着他缓缓地坐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上前行至他的跟前,抬手给他把脉,眉头微蹙,“脉象不稳,想来是你上次旧伤未愈。”
“这些时日有些忙。”君千勍对于慕梓烟的关心,那眉眼间的冷意也渐渐地化开了。
慕梓烟随即坐下,自怀中拿出一个锦袋来,将一个瓷瓶拿了出来,递给他,“每日服一粒,半月见效。”
“恩。”君千勍抬手接过,小心地握在掌心,嘴角勾起淡淡地出笑容。
慕梓烟见她如此,轻咳了几声,“我先走了。”
“好。”君千勍也不多言,缓缓地起身,便送她离开。
“殿下,老奴……”身后的管家垂眸说道。
“她会查出来的。”君千勍低声道。
“此事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对您不利啊。”管家不免担忧地说道。
“不妨事。”君千勍低声道,“父王是如何的死的,我一定要查出来。”
“是。”管家应道,随即便跟着他一同离开。
慕梓烟坐在马车内,想起在密道的情形,又突然想起君千羽来,这两个人的行事作风,还真是有些像,不过不同的是,君千羽比他无赖多了。
慕梓烟也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挂念着君千羽,似乎是知晓了他的身世,还有太后那日的话,让她着实地担心他的安危。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原以为有了线索,未料到还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