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堂,“啪啪啪!”三声鼓掌,承恩帝眉开眼笑总结,“林执笔,快起来吧,朕真是捡到了宝!林爱卿,你可是生了个好女儿!”给人感觉皇帝那是林执笔肚子里的蛔虫,人家话还没讲完,这怎么个游戏法,他就一个劲夸人家好。
丞相相当淡定地谢恩,看向略靠前的林杝的目光却是有些阴沉,显然他这个做爹的对这个四女儿的处境不是一点点的堪忧。虽然他支持林杝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现在对她个人的一些做法也是不太认同的。比如现在,“老臣敢问皇上一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白罗公主最晚十日后启程,我们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真正身怀此绝技的人?”
“此人,朕早二十年就已经找到,林爱卿就不必多虑了。”没想到承恩帝对找人如此胸有成竹,难怪当时听到范阳王提议此事的时候,对找人只字不提,还以为是还没考虑到,到底是皇上,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
众人就好奇了,“不知皇上口中的这位高人,身在何处,姓甚名谁,是何底细?”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皇帝还卖关子。
话一出,几位元老大臣具是满脸惊恐,左边的看右面,右面的狂摆手,扭头去看自己右边的,那位摇头跟拨浪鼓,一大家伙人没多久居然内乱起来,每个人都在怀疑谁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缺德鬼。
李束权随意挥挥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众位爱卿,各自其职忙活去吧。”
刘太傅最后关头终于从那喜宴的框里跳出来,不肯走:“皇上比起先帝是青出蓝而胜于蓝,他日下到地府以后也有脸见先帝。可希望皇上体恤老臣这一大把老骨头,脑子迟钝,还请皇上指点为何一定要让两国的皇子做这一场测试?”
“刘太傅真的想听?”
刘延狠狠点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点下来。
“既然刘太傅想听,朕就说说一二。
一来,此举可声东击西,放松真正对手的警惕,他们笑就是他们傻,赵若尘现在身负重罪,当值不利,再不赶紧把真相给朕查出来,皇太后出来也保不住他;
二来,这玩意儿虽然不能做证据,但谁规定不能做舆论?别看不起咱百姓,尽管多数时候挺无知,偶尔这种他人说啥就信啥的品质,对朕来说也不失为一种力量和导向,引导好了,攻击力不比武力差;
这第…,朕不告诉你。”
林杝直有扶额的冲动,皇上您真行,说一二就说一二!
太傅大人也是被他语出惊人的话给弄得接不上嘴,微张着嘴巴站在那儿发呆。这老头虽然老,长得还挺萌,如此定格的神态,就老萌老萌。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枝花,府上的晚辈也都是如花似玉的人。
第…是什么?就让他藏在心里吧。
庞老将军自从进了御书房的门,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倒是开口了:“既然皇上心意已决,又如此胸有成竹,老臣就坐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说罢,霍地转身,率先出了御书房,看样子应该是在生闷气,就不知生的是哪一件事情的闷气。
其他人陆续离开,瑞木老将军走在林丞相的后面,跨出门槛走了三步才喊住林红梅。林红梅转身,两人默契地并肩而行,皆没有说话,他们的步速不快,没一会儿就走在了最后。彼时丞相才说:“瑞木兄有话不妨直说。”
瑞木犹豫须臾,叹了口气,“红梅,我的确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我说了你先多虑,我也是听御林军里传出来的消息,不知真假度。”
林红梅向来古今不播,做了个手势,让瑞木老将军继续说。
“昨日晚上,咱皇上和杝儿登上了双阙。”难为将军一届武夫,说得如此小心翼翼,如非对着的人是多年好友,也不会这般温柔细语,感觉自己就像是说八卦的小太监。
丞相眉毛一挑,“哦?”能惊动瑞木说出这么一句,里面的潜台词必然十分丰富,不过人家碍于两家的面子,点到即止而已。
话说回来,这消息传播地速度还真快,御林军如此军纪严明的地方,进进出出的达官显贵,皇上身边的人,嘴巴原则上都是被无形地封住的。谁敢乱传谣言,呵呵,深宫之地,比江湖还要血风腥雨。
巧在瑞木是将军,不打天下,不驻守边疆,皇上就让他管管御林军。
什么叫内部消息?
瑞木将军说完这句,又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俊儿在南海剿海贼,也不知何时凯旋归来。皇上尽管口头上答应过你我两家这门婚事,可他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君无戏言?哈哈哈,那都是骗老百姓的,你也信?!
点到这份上,已经不能再点。
两个半百之人对视片刻,最后林红梅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拱拱手,摇摇头,继续往宫门外去。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瑞木老将军和他相交多年,至今没办法看透这个兄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