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等了良久,才悄悄地走近床榻一看,司马懿居然鼓着脸呼呼睡着了。
这毕竟不是历史上的司马懿,无论是成长环境,还是其野心和智谋,无不像是那个能够全权掌控整个魏国朝政的杰出政治家、军事家。
看来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居然把如此重要的战争,寄托在一个精神分裂、双重性别的病人身上。
于是帮他盖好被单,便自行离去了。
然而心里却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牧野的念头,难道还对他抱有一丝期望。
抑或是刚才被他的一番言辞,说得对汉中之战失去了信心,以至万念俱灰之下,竟不敢回到战场上去面对现实吗?
周扬深深叹了口气,从那间伪装的民宅走了出来。
“你骗人!”只见不远处的张春华双手插腰,一脸怒容地看着他,也是把脸鼓得肿肿的样子道,“果然乘人家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去找仲达哥哥了。”
“这……”
“仲达哥哥是不是被你藏在里面了?”
“绝对没有。”
周扬虽然心虚,但是面对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仍是理直气壮地撒了个谎。
果然,张春华冲进了宅内,怎么也找不到半个人影。
除非知道床后那道石门,并且力气很大的人,才有可能搬开石墙,找到通往地下的通道。
否则这只是一间到处布满灰尘,无人居住的普通民宅而已。
可是张春华仍不甘心地扯着周扬,硬是把他扯进了屋里。
周扬只能耸耸肩道:“真的没骗你,这里真的没有你的仲达哥哥。”
张春华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扬晒道:“无聊,随便走走。”
张春华倔强地找了半天,结果还是找不到半点线索,加上夜深人静,本想找个地方趴着休息,却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周扬松了口气,看看天也快亮了,也懒得回自己住所了,结果这却成了他十分后悔的决定。
翌日,张春华发现自己竟睡在这个地方,从此就不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甚至不让凌宇带出去了,说那所谓的什么找人计划,还不如呆在这间屋子里来得实在。
周扬知道她一定是起了疑心,死活要赖住不走了。
“其实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仲达哥哥呢?”张春华好奇地问道。
“没这回事啊!”
“难道是怕人家见到仲达哥哥以后,就再也不理周扬哥哥了吗?”张春华扳着脸道,“所以就故意把仲达哥哥藏起来,一藏就是十几年,对不对?”
这些猜想没有任何根据,完全是从一个心眼极小的小个子美女胡乱说来,却道出了周扬藏在心里的真相。
周扬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真的把司马懿一藏十几年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不过一看到张春华整天把那倚天剑,擦拭得锋寒亮闪的时候,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不定哪一天一个不小心,会让她一剑杀了也有可能。
又过了数日,周扬觉得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干脆回到军营里去撤军算了。
至少也可以先屯于眉县,再慢慢与诸将商议对策,以免徒耗资源。
想到这里,周扬便乘着夜里收拾行李。
张春华想呆在这就呆在这里吧!
等你睡醒的时候,我都不见了,看你还能耐我何?
周扬收拾完行李刚踏出一步,只见身穿女装、妖艳粉沫的司马懿竟立于面前。
不可能!方玉竹怎么让他跑出来了。
司马懿步步逼近,奸笑着似乎看穿了他所有心事。
周扬作贼心虚,连忙关上屋门,打算从石墙的通道里跑去求助,却在回头的时候又被醒来的张春华拦住去路。
然后,鲜血一滴滴地从倚天剑柄处淌下。
“真是你把仲达哥哥藏起来了。”张春华一脸冷漠的表情。
“砰!”屋门被一脚踢开,司马懿从背后向他刺了一刀,“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小遥,是你杀了我妹妹,是你害得小皇帝一生痛苦,我要你偿命。”
“杀了他,杀了他!”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