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血狂反手将幻迷横抱在怀内,拍动背后死神之翼,穿过西城门。
如果要避免在近距离不惊动对手自然流露的感知,那么同样也无法在近距离感应到对手的接近。这是很基本的道理,在感应他人的同时,感应能力亦是触动他人警觉性的主要原因。所以,五天前起,毁灭神和其之妻已然分别立于死亡神殿大门内两侧,等待着猎物。
每每非目标试图跃过神殿大门时,总会被突然出现的红色能量门震飞,对于这种异状,死亡神追随者们尽管疑惑不解,却也没有人试图追根究底。
当身着灰黑色神之皮甲的死亡神抱着幻迷穿入神殿大门时,两柄雪亮的剑分从殿门内左右,划出,不待两人动作,已然分别穿透两人身体。红、银两色内劲亮光,将两人身体完全笼罩,狂暴的内劲破坏着两人体内的经脉,消弭着两人体内的能量。
死亡神和幻迷,一动不能动。幻迷被刺穿小腹,整个人被前冲的银璃朝大堂神抬方向带去。血狂被刺穿心脏,连人带剑,被钉在神殿墙壁,眼神中透着愤怒,吼叫着道“混蛋!你杀了小烁儿?”
“暂时我想不到必须杀她的理由。血狂,一别这么多年,再见面时竟将是永诀,真让人黯然神伤啊……”依郁感慨的开口着道,末了又道“有什么遗言乘现在交代吧!”
“杂碎果然还是杂碎,这么多年了,仍旧变不成人!我他妈的还应该为你卑鄙偷袭后给予的片刻存在而感激?”血狂嘴里这般骂着,双眼透出的却是自嘲。
依郁加了几分攻袭的内劲,微笑道“至少,我让你有痛骂的机会。这如果是你唯一的遗言,那你也该跟这世界告别了。”“慢着!”血狂闻言猛然喝喊出声,又道“让我在见她们最后一面……”
毁灭神凝视着血狂眼神中透出的近乎乞求神色,轻叹了口气道“你变了。”血狂轻咳几声,语气变的平缓,笑着道“我早就变了,变的堕落。你不是吗?成为真神后,你也惧怕败亡吧?尤其,有了让我眷恋不舍的存在后,不但怕死,更不舍得死……就算是我求你吧……”
毁灭神答应了。
神台前面的神桌,是小腹被穿透,连人被剑钉住的幻迷,银璃双手执剑,全力催动着内劲,可怕的却是,即使如此蓄意而为,幻迷竟然挣扎着始终未死,只是,亦动弹不得。
血狂被雪饮串着带近神台时,承受着剧痛的幻迷目光仍旧流露着不屈,看的出现,仍旧试图催动体内能量,挣脱银璃手中雪饮神剑的束缚,这其实是不可能的。血狂却就没有做这种无意义挣扎的兴趣,体内经脉的严重被破坏,已连手都无法抬起,颓然无力的垂放着,死神之仗,早已经遗落在神殿大门处。
依郁解开了对小烁儿所下的禁制,微笑道“他快灭亡了,如果有什么话要说,就尽快吧。”挣扎着的幻迷却在此时高声命令道“小烁儿,招呼所有亚神对神殿内发动法术……”话却是未说完,已变成惨叫。
“不必了。”血狂颓然开口着道,那没有意义,不过加速三人的死亡而已。“你怎能如此懦弱!”紧盯着血狂的幻迷,一脸失望之色。
双脚踩踏着幻迷手腕,双手握着剑柄持续灌输着攻击内劲的银璃笑着道“垂死挣扎罢了,也根本无法抱着他们一起死。与其如此,不如在最后,让你们彼此留下点遗言吧。至少活着的我们,会记住,会记得你们曾经存在过。”
“毁灭已代表结束,这种证明要之何用!即使是被毁灭,也绝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可能成功的反抗!”
小烁儿没有选择听从幻迷的,从解开穴道那刻起,只是流泪而不哭泣的注视着血狂。
“白痴女人,以后别再随便听别人话了。他不会杀你,你也别想着替我报仇,这也是个离开这鬼地方的机会。死亡大陆真他妈的臭,本就不适合你呆。幻迷……很抱歉,最后我竟然如此无能,没能保护你,反而让你陪着我一并步入灭亡和终结,尽管我想求他放过你,但这不可能……”
血狂说到最后,声音已然轻的让人无法听见,身影亦逐渐由实质转变为能量,那意味着即将淡化,继而彻底消散。幻迷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血狂最后的遗言,因为无动于衷,自对血狂流露出失望之色起,便在也没有望至一眼,仍旧忍受着痛楚,在银璃的剑下挣扎。
无声流泪的小烁儿,这时才终于有了动作,拽着依郁握剑的右臂,却并没有试图解救必然灭亡的死亡神,反是用着一如往常的那种欢快语气开口道“依郁,请你帮我。”
这几乎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同小烁儿的反应般,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