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世看见这疯狂的溃军.当时大惊失色.这是战阵之上.最可怕的事情.于是.大声喊着压阵.但一切都不可挽回.
那些溃兵疯狂的冲了过來.本來看到前面有一股森严大阵堵住去路.大家更是心胆俱裂.本來按照常识.大部分人就应该溃散到两边山里.但要命的是.眼尖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们消失已久的总瓢把子顾丰.就在这大阵之中疯狂的呼喊.这下.就如同绵羊看到了头羊.孩子看到了老娘.那还说什么.总瓢把子在的地方.就一定是安全的地方.于是.那些溃兵以不可阻挡的热情.扑向了原本集结整肃的大阵.
这一下.情况更加糟糕.
首当其冲的便是原定在车阵外准备机动杀敌的骑兵.面对着这些溃兵.砍杀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拥而上.立刻将一千骑兵淹沒在莽莽人海之中.一个个原本如狼似虎的兄弟.立刻被撞击的人仰马翻东倒西歪.
而那些溃兵看到了车阵.更加兴奋.似乎那里才是他们最安全的避难所.那还说什么.发一声喊.红着眼睛拉扯着攀爬着.翻滚进去.那些性急的更是将一辆辆大车干脆掀翻就冲了进去.
一切全部崩溃.
这时候.就看到在这溃兵之后.又有无数骑兵和步兵.刀枪血红.旌旗翻飞.正在狂热的追赶着这些溃兵砍杀.看号坎装束.便是各地堡寨的乡勇还有官军.甚至还有许多杆子.能有两万之众.虽然在这些溃兵之后.有一群韩不畏死的汉子.在努力的掩护厮杀.但已经是寡不敌众.只能勉强抵挡.堪堪就要战线崩溃.
这时候.枪兵不在.车阵已溃.骑兵在溃兵里东倒西歪在沒有冲阵的机会.吕世只能长叹一声.“退.”
命令一下.顾丰突然扑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吕世的马缰绳.双眼血红.语带哭腔的大喊道:“闯王.闯王.不能退啊.那断后的便是我的兄弟顾年.请闯王再等一等.救我兄弟出來.”
这时候.提出这样的请求.已经接近无理.自己的全军都被铁鹰寨的父老杆子搅拌住.就是想冲上去救人.那必须要冲开这些溃兵.这谁能下去手.
吕世一个头两个大.急得满脑袋冒汗.就是在延川.也沒有这样的尴尬与危急.
这时候.朱铁对长弓兵与辎重兵大喊一声:“你等保护闯王顾丰退向來时的山寨.”
那弓箭队队长二话不说.用松了弓弦的长弓弓臂对着溃兵就是一顿抽打.几个监军士更是不由分说.拉着吕世和顾丰就往來路上退去.
朱铁冲开密密麻麻的溃兵.打马上前.对着大朗大喊一声道:“你和我去救顾年兄弟.”
“可.可.我被溃兵包围着.动不了啊.”大朗都快急疯了.
朱铁脸沉似铁.二话不说.将长刀对着溃兵就是一顿乱砍.
大朗看到朱铁如此作为.当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与自己被吕世不断教导的完全背道而驰.这可是军纪里的大罪.
但那些加入不久的兄弟可不这么看.军纪重要.但打一场胜仗更重要.现在.不管做什么.杀了裹着自己的溃兵才是第一件要做的.也是最正确的事情.关于砍杀的是谁.并不重要.在他们投降前.根本就沒有将百姓生死看在眼里.何况.他们还不是自己这方的百姓.最少.现在不是.于是砍杀起來一点都不手软.
原本那些不断往他们身上挤的溃兵想寻得他们的庇护.却不想.他们想要恳请庇护的却突然露出了獠牙.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疯狂砍杀.立刻明白.这比那些追杀自己的更凶狠.发一声喊.立刻四散奔逃.转眼间便将战场腾开.
于是.这一千骑兵发一声喊.冲了上去.接下了那些已经浑身浴血筋疲力尽的断后兄弟.
那些断后兄弟一见救兵.也不问是哪方的.立刻跟着他们就往后跑.朱铁大朗接过断后的任务.边杀边退.
而那些追杀的敌人这时候正杀的兴起.气势如虹.依旧如潮水一样的亡命冲杀.直直将朱铁大朗等追杀到顾丰吕世原先到过的小山寨.
大家刚一入寨门.这小小山寨立刻就被接近两万被胜利赤激的乡勇杆子.官军的联军团团围住.
浑身浴血的顾年刚刚一见自己哥哥.便放声大哭.顾丰与吕世哪里还顾得这些.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大声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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