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世就回头看看赵兴,故意长叹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诫赵兴道:“看看,还得常常下来看看,调查调查啊,看看,这下子,问题就出来了,要不说呢,还是常常接触群众好啊。”
赵兴就笑眯眯的听着,然后对吕世拱拱手道:“你过关了。”
吕世就得意的一扬脖子:“这叫什么?这叫合理规避,哈哈哈。”然后对着那兄弟大声道:“说,对伙食有什么不满。我马上解决。”
“报告闯王,我坚决要求不顿顿兔子肉,我明显的感觉我的耳朵不对了。”
吕世绝倒,铁鹰惊讶,赵兴眯着眼睛坏笑,陈策简直就深有同感。
吕世那那个这个一番,就是说不出话来,那士兵兄弟满眼希翼的道:“闯王,你可说了的,马上解决的,请赶紧解决吧,现在,兄弟们一见到兔子肉就要吐啊。”
吕世点点头,严肃的道:“那啥,赵兴陈策,我们走。”说完,拔腿就跑。
一面跑还一面嘀咕:“不吃兔子肉,那我们根据地产出的兔子怎么消化?为了拉动经济,吃吧你。”
原本号召养兔子,那是为了提高部队兄弟们的体质,同时也是为了给老营里的姐妹们增加点收入,给春兰找点成就感,没想到,这兔子的繁殖力太过旺盛,到后来,怕打击姐妹们尤其是春兰的积极性,不得不为了收购而收购了,这样,士兵的菜,由原先的十分之一兔肉,变成现在十分之一的蔬菜了,天天这样,你说谁受得了?
铁鹰咽着口水羡慕的道:“要是黄龙的兄弟也和闯军兄弟一样,天天兔肉管够,那还不得美死了他们?
陈策看着铁鹰羡慕的脸,小声嘀咕道:“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正在这个时候,谷地里一群人急三火四的跑了出来,带头的那个高大的兄弟远远的就对吕世拱手道:“闯王光临,让您久候,失礼失礼,快快请进。”
来的是赵铁匠,现在工匠营的首领。
吕世上前拉住赵铁匠的手上下打量,看过一番不由哑然失笑,赵铁匠的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黑灰铁粉,身上本来好好的工匠制服,更是大洞小洞,密密麻麻,这要是夏天穿着正好。
再看看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吕世不由一阵心疼,低声责怪道:“你是管理者,你不是一线工人。”
赵铁匠眼睛一热,转而哈哈一笑道:“我就是这个命,根本就在工棚里坐不住,同时,有许多地方我不亲自看看,就是不放心。”看看身后的那些人,连忙束手道:“各位首领,赶紧进谷。”
大家一起点头答应,然后跟着赵铁匠一起往谷里走去。
沿途之上,越是往里走,警备越是森严,铁鹰越是心惊,也越是欢喜,心惊的是,这才是关键所在,核心机密,欢喜的是,能被带到这里来,说明闯军已经将自己看作兄弟心腹。
转过最后一道山脚,远处四个驻天驻地的大高炉,正冒着黄乎乎的浓烟,在这大高炉下,正有无数显得渺小的汉子,精赤着上身,在那不断散发着炽热的炉子旁小跑着忙碌,近处,一个水库旁正有呼隆隆的水声与巨响传来,有无数小独轮车往来穿梭,将一些石头推倒在一个巨大的,由水力带动的巨大碾子里,在那巨大的碾子里,那些被倒入的石头被碾压成小块,最后成为石粉,一些人再将这些石粉用小推车推到那水流之下,在河水的作用下,原本黄乎乎的石粉便被淘洗成了黑黝黝的粉末,然后再被打捞起来,摊到河床上平整出来的空地上晒干,然后有一批人,再将那边晒干的铁粉用小推车推向那高大的高炉。
陈策小声但骄傲的给目瞪口呆的铁鹰介绍道:“这才是我们根据地核心的核心,钢铁厂。”看看如白痴一样的铁鹰,再次道:“在闯王的革新下,我们的钢铁厂直接生产好钢,现在,我可以骄傲的和铁鹰兄弟说,我们出产的钢已经抵得上大明全年产量,乃至更多。”
又看看铁鹰惊掉了下巴的样子,不由显呗的长叹道:“可惜,只是这矿脉太小,要不,我们一年的产量,将远远超过大明全年。”
看着那四个巨大的高炉,铁鹰相信陈策所言非虚,“如果有了这些钢铁,那我们闯军的所有装备岂不全部自给有余?怪不得,我们的士兵全装备了上好的精钢扎枪,雪亮的马刀,刀盾手也是钢刀辉煌了。”
陈策得意的道:“不但如此,我们在自给自足之后,我们还大批的外销我们的马刀扎枪。”
铁鹰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赵兴知道铁鹰误会了,赶紧小声解释道:“兄弟不要误会,我们将马刀扎枪全销往云南,前几天郑宏达哥哥传过话来,云南土司的叛乱,相信在我们的马刀扎枪帮助下,已经从拉锯转向反攻,相信不出两年,云南的叛乱将被扑灭。”
铁鹰长出一口气,但马上就面有忧色:“如果云南叛乱平息,那朝廷节约下的每年几百万的银钱,还有云南那些围剿叛乱的几十万百战精兵,就将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了,到那时候——”
陈策长叹一声:“我们何尝不是如是想?但闯王执意,言道,都是汉家血脉,为汉家保留一口元气吧。”
铁鹰默然,这又是闯王吕世的性格一面,有菩萨心肠,有民族大义。
“但是。”陈策突然高高昂起了头颅,大声且充满信心的道:“但是,我们有热血兄弟,我们有源源不断的精钢,铁与血,因此,我们将不可战胜。”
铁与血,对,只要有了这两样,那谁还能战胜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