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寨门一开,赵铁匠第一个匆匆进來,见了闯王兴奋异常,也不虚套,立刻就向吕世详细的述说了现在军功的产能进度。
自从按照吕世的意思,施行了把不重要的部件发包给老营百姓办法之后,军械器具的生产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除了安排这次补足过天星骑兵,还有装备大朗的守备军骑兵的马刀之外,库存竟然有了三千把,扎枪也有了五千,长弓需要的特种箭矢更是达到了二十万只,榆木喷也制作了百门,都安排在了老营的寨墙之上,藤甲藤盔更是能做到每人一领还有库存,最主要的是开山药的制作也随着保密工匠的熟练,也有了一定的库存,当然这却不能当着其他人细说。
现在的葫芦峪真的做到了兵强马壮装备精良。
吕世就请來郑宏达,在黑虎寨里一次**付给他马刀二千把,扎枪二千只,小农机具一万件,还有这北方特有的草药,最主要的是把这小农机具的图纸,和加工分包的方法详细的讲解给了郑宏达,郑宏达当下大喜过望,连连感谢,并要求按照事先说的分账方法,按照商业的规矩写下字句。
吕世笑着打断道:“你我兄弟本该是亲兄弟明算账的,有个凭证,但你我毕竟有着这尴尬的分别,有了字句万一我的山寨有个闪失,对哥哥不利,我们还是学学古人,來个一诺千金吧。”
郑宏达当下更是感激,这的确是为自己打算着想,也就不再坚持,当下就要告辞。
“其实哥哥这次却是要留下一个托底的人,到我们的根据地市面上走走,看看我正在实行的商税和拉动经济的政策,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大把的银子可赚,是不是也在那里开间商铺。”
郑宏达闻听,忙请求吕世解释商税和拉动经济的政策,听吕世解释后就是连连拍大腿赞扬,吩咐跟來的那个管家,带着一部分人手马上到各地考察,并独自决断行止。
那管家也是随着郑家历练经年的,吕世一说,马上就知道这里的无限商机,即便是按照吕世的税收政策一文都不偷逃,那郑家也是赚海了的。
送走了郑宏达等人,吕世就吩咐,赶紧会老营。
一听吕世要回老营,那王建欢呼一声,也不与老师说话,一溜烟的跑了个沒影。
吕世押解着种子银钱,带着休整后的战士赶奔老营葫芦峪,对于那些久战远征的士兵,那回家团员的兴奋与迫切的心情溢于言表,一路上笑声歌声不断,吕世也是心神舒畅无比,心中对葫芦峪的渴盼也在心底油然而生,那老营里有这世界里对自己最是疼爱的干娘,有自己疼爱的二百学生,有自己爱着的和深爱自己的春兰妹子,这一路上,每个人的脸孔都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闪现,怎么能不让他归心似箭。
但离着葫芦峪越近自己却是越踌躇,见了干娘说什么,见了学生说什么,这次出战自己匆忙,见了春兰妹子却是拿什么做礼物,真是近乡情怯啊。
曹猛也不是个真正的莽汉,早就看穿了吕世的心思,原先自己只顾打打杀杀,后來得闯王看重,做了守备军总管,也是一天里忙的脚不沾地,但自己单身一个也沒有半分牵挂,忙起來更是兴奋不已,也曾见春兰妹子几日不见闯王,就巴巴的不辞劳苦跑去黑虎寨看望,自己还曾笑那妹子有病,想一个人就那么要紧。
但这次甘泉堵门战,自己和云儿已经是一刻也离不开了,自己才真正品尝到思念的味道,那是一种刻苦铭心的幸福煎熬,自己只要半刻不见云儿,心中就如千万蚂蚁在撕咬,就要偷偷的跑去娘子军去看云儿,哪怕怕打搅了云儿的工作,就远远的看一眼也好,云儿也如心意相通般,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到來,总是在自己刚刚出现的时候就能赶出來,有时候就这样对面站上一刻便是心满意足。
自己最近也变得婆婆妈妈起來,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兄弟面前谈自己和云儿的事情,和云儿的点点滴滴。
闯王好人,就愿意那么微笑着听他说,偶尔也插上一句让自己谈的更是高兴,有时候见闯王实在太忙,自己不说又实在的憋屈,闯王就伸个懒腰道:“听你说说你的云儿,也顺便休息一下。”于是两个人就一个说自己的云儿,一个絮絮叨叨的说他的春兰妹子,当然更多的是谁都沒听对方说什么,就是感觉说了就好。
一次曹猛问闯王自己是不是有病了。
闯王肯定的点头道:“是病了,但这病是无药的,只有心上人的眼神才能救治,但只治疗其表不能去根。”
前面突然响起震天的锣鼓和一片的爆竹声,吕世一惊,一个前队的士卒涨红着脸跑回來道:“闯王,老营里几万百姓都赶到葫芦河桥头前迎接我们凯旋啦。”
过天星怪叫一声,打马就往前跑,他已经被两个碎嘴和尚说的哭笑不得的心烦,正好可以逃避开來。
吕世刚要打马跟上,却见远远的一团红云奔來,吕世的心就一跳,那胯下的战马也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也不等主人催促,飞快的迎着那朵红云而去,两马转眼奔到一起,齐齐刹住马蹄咴咴低鸣,开始耳鬓厮磨起來,马上的两个人就互相对望着,不断的打量对方,看对方与分手时候有什么不一样,时间和锣鼓呼喊都已经是另个世界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