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严凡却摇了摇头:“此子明知那些奴隶,已必死无疑。却仍是不曾犹豫,断然出手,可见心姓如何。这样的孩子,哪里就适合你们苍生道?至于那套剑术——”
说起那套剑,严凡目中,竟亦露出几分惊悸之色。这云界中,怎有那般邪异的剑术?也不知宗守,到底是何处习得?
那个白色身影舞剑之时,就彷如是死神降世,剑出之际,就是他人亡命之时。
若论剑道,自然是先前宗守,那犹若天外飞来的一剑,最震动人心。
可要说杀戮,生死搏杀,这门名为冥河告死剑的剑诀,才是无上之选!
蓦地闭上了眼,严凡的语气,有恢复到平缓无波:“艹纵天地间的冥力死气以伤敌,虽是稍显邪异,却暗合天道,不堕魔流。只需不常用,此事无妨!”
见对面水凌波唇角扯了扯,露出不屑之意。严凡不由一笑,知晓再争辩下去,也分不出结果。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我越看越是欢喜!不忍放弃。可你我如此僵持,也非是办法——”
水凌波仍旧冷笑:“你还要怎样?这二十几曰,你我已经赌了十局。三局斗剑,两局绘符,四局斗棋,结果都是不分胜负!这一次,你又想赌什么?你若是要说什么书画之类,我水凌波没这么蠢。我若说要放开手脚,全力一战,估计你也不可能答应!”
严凡不由一阵哑然,此事还真是有些难办。其实也非是他胜不得,只因那斗棋要让三字,斗剑绘符也是颇多限制,如之奈何——旁边的雷动,却是听得欲哭无泪。就为此事,他已经被困了三十余天不得脱身,也不知何时才到头。
忽的灵感生出,雷动嗯哼了一声道:“二位,其实也不是不可变通,要不二宗共有,一人二师?”
话音未落,那严凡与水凌波,就已杀气腾腾的,冷冷望了过来。前者更是重重一哼:“胡说八道!若二宗共有,谁主谁副?若是学了这苍生道那些异端邪说,我如何向五绝山庄列为祖师交代?如此子落入邪道,我宁愿亲手取他姓命。”
水凌波也一声轻哂:“我倒更怕那宗守,被你们那些迂腐之念,弄坏了脑袋。若他要拜入五绝山庄,水凌波必定要为我苍生道,先诛此未来大敌!”
雷动不由翻了翻白眼,两眼无神的望着天际,他对这两人,已经彻底绝望了。
又看了看一旁,只见赵嫣然,正是好整以暇的,拿着一刀一剑,在那摆弄。目光痴迷,兴致盎然。
再若是仔细看,可发现那刀剑划出的轨迹,恰与宗守虎千秋的攻守相合,只缺了一点点意蕴。显然方才那一战,这疯女人,也是受益非小。
不由暗觉忿忿,这女人倒是挺会自得其乐。可怜他的真如小姐,这许多天没见到自己,必定是寂寞无比——※※※※在车厢顶上,注目望着轩辕依人的那辆翻云车,也同样远远离去,宗守微微一叹。
莫名的有种空落落的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身边溜走,有些难怪。
这一来二去,他身边又只剩下了四人。接着宗守眼神,又复转为阴翳,那三名玄山城的先天武师,看他的眼神,当真是令人极不舒坦。
轻视鄙薄什么的,他不在乎,可那神情,分明就是愤恨嫌恶。
初雪同样满是不舍,眼睛微红的遥望着:“好可惜,怎么依人小姐的母亲,忽然就病了?那岂不是说要再过几个月后,才能再见到她?上苍保佑,千万没事才好!”
宗守翻了翻白眼,这女娃莫非还真单纯到以为,那位玄山城的主母是真的病重?
不过此事,他也不愿置评。没必要定要把人往坏处想,或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病倒了也未可知。
正摇着头,下一瞬就听初雪又转过头,很是认真道:“少主,雪儿现在有些想她了怎办?要不干脆现在就去玄山城,把小姐娶回门好不?”
宗守无语,蓦地并指在初雪的脑袋上一敲:“我看你不是想她,只是想那些药糖才对!”
初雪吃了一惊,一霎那间有些慌乱,眼珠微转道:“少主,那我们不用回乾天城了。少主前些天,不还说要赶回去继承妖王——”
“回去做什么?被人摆弄着玩?”
宗守冷然一笑,目光顿时明灭不定。却没察觉自己的注意力,已经被初雪成功引开。
有虎千秋相助,乾天山足有六成半的力量,可被他掌握。不过此刻他返回,若是甘愿当个木偶人也就罢了,一旦露出要掌握大权的心思。那宗世宗阳几人的反应,就实难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