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晚上可能与“老夫”有一场恶战,刘范统决定养精蓄锐,于是他吃了饭就早早地睡下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刘范统被手机闹铃吵醒,他立马起床,穿上黑衣、黑裤、黑袜、黑鞋子,总之是一身黑,揣好新手机和钥匙,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刘范统始终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最后恍然大悟,原来少了一副墨镜。
刘范统翻箱倒柜找出以前在地摊上花十块钱买的墨镜,戴上后再次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这下自我感觉良好,很不错,有夜行高手的风采。
拄着拐杖,刘范统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他没敢开灯,因为他又带着墨镜,在客厅的时候他不小心一脚踢在了椅子上,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刘范统听到父母卧室里传出动静,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老妈低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老刘,快起来看看,家里是不是招贼了?!”
听到这句话,刘范统心头一慌,这身打扮要是被老妈发现了,指不定又是一通紧箍咒,他和“老夫”黄果树下有个比武的约定恐怕也得泡汤。
正在这危急关头,刘范统急中生智,他使出了江湖上最厉害、最有效的独门暗器,终于扭转了整个局面。
“妈,我起来上厕所不小心踢到了客厅的椅子,没事的!你可别出来啊,我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火炮(内裤)!”
刘范统的谎言收到了奇效,老妈在卧室里说道:“臭小子,你不知道开灯啊?上个厕所都这么不省心,真是的……”
父母卧室里的灯熄灭了,刘范统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因为戴着墨镜不大看得清环境,刘范统不得不把墨镜摘下来挂在上衣口袋,他摁开客厅的照明灯,等了一会,他把照明灯关了,然后站在自己房门外“咔嚓”一声关上门。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老妈起疑。再然后。刘范统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轻轻带上房门出去了。
凌晨的夜晚显得异常静谧,街道上的路灯发出微弱的橘红色的光芒,一只只飞蛾在灯下萦绕,路边的花丛中偶尔有一两声虫鸣,城市的探照灯不停地在空中晃来晃去。
街上偶尔有汽车飞驰而过,但是街上却看不到什么行人了。除了夜工作者和一些喝夜啤的,现在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
刘范统重新把墨镜戴在眼睛上,他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朝着南山公园的方向走去。
一个全身黑、眼戴墨镜、手拄拐杖的家伙,深更半夜在大街上瞎溜达。这种情景总会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刘范统觉得自己这幅打扮颇有神秘感,简直比《功夫》里面那两个背着一把破琴到处走的瞎子还要拉风,一般抢劫的遇到他那绝对只会吓得绕道儿走!
有两条狗儿从刘范统的身边奔跑而过,他听到其中一只狗喘着气说道:“兄弟,我们跑快点,黄皮老大它们今天晚上要收拾旺财,待会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好戏了!”
两条狗撒着欢儿朝南山公园的方向奔跑。
群狗打架的场面可是难得看到,况且打群架的主狗之一还是神兽哮天犬。就算和“老夫”没有比武约定。刘范统也是不愿意错过这等好戏滴。
刘范统的心情很急切,奈何他腿上有伤。跑也不能跑,他只得加快拐杖落地的频率,拐杖落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南山公园离刘范统的家并不远,步行的话最多十多分钟就到了。
南山公园是一个开放式的休闲、娱乐的活动场所,它的环境很优美,依山傍水、绿茵成群,木椅、石桌,各种体育健身设施应有尽有。每天早上或者傍晚,很多老年人或者小朋友都会到南山公园锻炼身体,中老年妇女跳一跳老年迪斯科,小朋友们则玩玩捉迷藏、跳跳橡皮之类的活动。
凌晨的南山公园除了一两个实在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几乎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什么人了。
刘范统这一身打扮走进公园,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他成功惊走了两个躲在树林里不知道在干啥玩意的一对男女。男的大腹便便、略微秃顶,女的年龄看起来二十多岁、头发有些凌乱。
“呸,”刘范统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真他娘的晦气!”
南山公园广场中心,标志性的黄果树下,刘范统并没有看到满头银发、身穿长衫、手握秘籍的“老夫”同志。
刘范统拄着拐杖走到黄果树下,黄果树下的椅子上躺着两个正在睡觉的流浪汉,他们见到神秘莫测的刘范统,连忙从椅子上翻身而起,收拾起铺在椅子上的报纸,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没办法,刘范统这身打扮太拉风了,别人要么误以为他是神经病,要么就会误以为他是黑社会!不过刘范统对此毫不在乎,他秉承的原则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刘范统霸占了流浪汉睡觉的椅子,他坐下来掏出手机看了看,距离凌晨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这个‘老夫’也真是的,虽说比武切磋约定的时间是凌晨,难道你就不能提前来啊?早点打完早点收工,回家好睡觉啊!”
“反正时间还有一会,我去看看旺财它们在公园的哪个草坪打群架?”